春日至四牌楼,途经逸夫科技馆,不禁勾起16年前的许多记忆。
那年到纳米组报到的硕士生有7位,号称“七大学士”,我是唯一的女学士,这很符合东大彼时的特色。一起入学的博士生,是风趣幽默的大郭。
在逸夫科技馆三楼第一次见到顾老师,和如今一样器宇轩昂,只是当时的满头青丝,现在些许有些花白罢了。张宇老师与马明老师刚举行婚礼,徐丽娜老师的女儿可可才上幼儿园,夏强老师及马全红老师忙着在五五楼筹建两间实验室。当时组里的博士,有虞博,廖博,王怡红老师,葛博,马明,王静和黄岚等。
我们几个刚入学的很是欢脱,迅速地跟大伙儿打成了一片。大郭、小郭性格外向又风趣话痨,孙永康堪称文献阅读器,周凯常早早就坚定了去美利坚的决心,此外,还有务实的帅哥吴亚,刘战辉和沉稳的李昌安。事实证明,不同的脾气性格在纳米组凑到一起,总会产生一些协同作用,衍生出许多记忆深刻的故事来。
先是刚入学的时候,看到这许多单身小伙儿,顾老师估计甚是忧心,每每组里组织活动,总想着为单身汉们讨些福利。一次去中山陵水榭,恰逢边上有一群幼儿师范的女学员们也在拓展活动,顾老师当即对诸位男弟子展开鼓励和游说,希望他们抓住机会、善于表现、勇于表白,别的咱就不想了,能主动上前搭讪即可。只是他高估了这些工科男生的胆量,竟没有一个完成任务的。后来据说顾老师只好改变策略,每每去医科学校都顺便带几个单身汉,就为了实现性别上的优势互补……这么想来,顿觉我们的小兰楼后来之所以建在丁家桥,也是大有深意。
到了研二,组里打算设计纳米组的LOGO,顾老师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小郭。小郭同学很是尽职尽责,冥思苦想数日,又各方征求意见,最终形成了nano@seu的图案,经顾老师首肯一直沿用至今。实验室为此专门定做了一批配上LOGO的黑色公文包,人手一个,号召大家时时秀、处处秀,争取秀出新境界,此包也光荣地成为顾老师当年出差及开会之标配。以至于每每看到它,大伙儿就一阵唏嘘:为了组里的宣传,导师也是操碎了心……
研三上学期,我的课题需要做一些动物眼科实验,在南京医科大学动物房养了一些兔子,经常跟夏强老师和张晓佳师妹一起照看它们。后来实验结束,动物纷纷被处死,我们心里甚是心疼,觉得为了双眼睛舍去这么些只肥美的兔子太过可惜,硬是和晓佳妹妹拖了两只回来,在七大学士的积极响应和合谋下,让小饭馆老板帮忙给炖了,一伙子人打了牙祭……味道如何早已忘了个干净,只知道,这是我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食用实验动物……
总体而言,硕士阶段是洋溢着欢乐和谐的一段时光,这个阶段的我们介于单纯和成熟之间,从而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既会没心没肺的鲁莽轻率,同时也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,从而容易形成深厚且长久的情谊。而正是纳米组为大家提供了一个生机勃勃又历久弥新的舞台,同时也留下了每个人关于青春与过去的若干年珍贵记忆。
需要强调的是,在科研上,纳米组从来都不是可以应付了事的地方,顾老师的要求一直甚为严格。在这里,每个人都为毕业课题的完成付出了艰辛和努力,即使是现在回望颇觉轻松的硕士阶段,仔细想来也是沟沟坎坎。有些同学会迅速找到科研的节奏,较早取得成果,而大部分同学,都会经历一个较为煎熬的过程,硬着头皮坚持才能迈过这道坎儿,由山穷水尽转为柳暗花明,这个过程,传说中,叫做“历劫”。所以,当所有的打击纷至沓来,实验不能重复,细胞半死不活,电镜又没抢到,文章再次被拒,顾老师的脸色雪上加霜……那么同学,请再坚持一下,你的柳暗花明马上就要到了!
注:年代久远,记忆难免偏差,如有谬误或不实之处,实属无心之错,望各主人公海涵。